衰变核死猫

警示：本篇含微谜鹅，布鲁西韦恩终于上线，Joker则以另一种形式被我塞进了文里？？

5.

Wayne庄园内，Bruce接过从阿卡姆送来的文件，他转动着椅子，打开布满折痕的文件。这份档案，Arthur也看过备份，老神父去世后，他在整理遗物时无意间发现了这堆“废纸”，被结结实实地压在仓库最底层的资料箱里。

起初他以为是教区内的另一起悲剧，直到他看到那个名字：Arthur Fleck。

他看了很多遍，对了每一个字母，是他，不是其他人，不是另一场悲剧——这场悲剧发生在他的人生之中。不过初始的想法相当唯心，就像上面写的：他因为脑损伤失忆了，在试图追寻记忆的痕迹时Arthur心如止水，情感和记忆被一扇发绣的铁门隔在另一个维度之内。看着档案上他童年的照片和报纸剪报，Arthur心里既不愤怒也不吃惊。

几个被打字机加重的单词：领养、性qin、虐dai、暖气片、营养不良……他一无印象，只有他亲爱的母亲Penny这个名字让脑子产生了正常的联想反应。

夜晚的教堂仓库里，因为翻找而激起的尘埃在昏暗的灯光下蜂舞，外面汽车的鸣笛声刺痛了Arthur的耳膜，这才把他拉回了现实。思考片刻后，身上的十字架很快变重了起来。

Arthur Fleck知道了他为什么会被送去修道院，这是强制的，不是上帝选中了他，反倒是罪恶把他推给了上帝。同样，他的疾病，病理性的笑，也不是上帝赐给他的，是暴虐和欲望给他烙下的永久痕迹。

想到这些，他双手掩面，每次祷告完都在教堂里流出两行泪。母亲下葬那天，他无论如何就是哭不出来，Arthur在东区教堂前的墓园里，逼迫自己，哪怕留下一滴泪也好，但没有，他的内心就像一潭死水。从未有过的恨意将他淹没，神父一边谴责自己的情绪，一边又放任自己的脚步迈向地狱深处。

他从未离他的主这么远过，Arthur几乎觉得，那散发在自己周围、引以为豪的神性就在此刻消散而去。在那极为暗淡无光的岁月里，他越祈祷越渴望看见所谓的神迹，他就会越痛苦。无处安放的记忆迫使他偏离了既定的轨道，侧翻的列车在他心里撞出伤痕。

他会去Gotham河岸边停留片刻，任由自己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，在被寂静带走的笑声里，他看着烟灰落进河水，然后他带着泪痕转头离开。

神父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拼凑被撕成碎片的自己，但没有光的指引，黑暗笼罩了他，除了沉默，什么也做不了。

期间，他第一次去了黑门监狱，那在哥谭下城区的南部，当他顺路经过曾一度心心想念的Gotham大教堂时，那极尽奢华的哥特式修饰失去了本应有的光彩。错杂有序的花纹到了Arthur眼中，只变成了弯弯扭扭的条纹。

在黑门监狱门口，他站立了好一会儿，看着监狱阴森的大门，他突然想起《神曲》里对地狱大门的描写——门上刻着：“你们走进来的，把一切希望抛在后面罢。”

在铁质栅栏前Father Fleck听了最后的忏悔，对方是一位在地铁上枪杀三人的教友。

“对不起，也许这算不上什么忏悔，我原本以为自己会感到内疚的。但是，Father，我感觉好极了。”

“拒绝去阿卡姆是因为我很清醒，从来没比那刻更清醒了，我既不被愤怒吞没，也没想着逃避，我做出了源自内心的回应，这是我一辈子最正确的决定。”

“我相信上帝会明辨是非的，是吗，Father？”

Arthur听着他说着自己的过往：他的梦想是怎么破碎的；他的家庭又是如何不复存在的……

“没有人相信，或者真的有在听我说的话，但也许上帝一直听着……”

“也许也可能我没存在过……”

“可笑的是，杀了他们的第二天，是个久违的大晴天，我看着太阳，打心底里开始相信天堂和地狱……”

神父的心要碎了，他无法确认对方到底有没有撒谎。但他愿意相信他，他愿意相信任何向他忏悔祷告的人，即使他们被法律判为有罪。

“我相信天堂是存在的，地狱也会存在的，那里会有Gotham从来没有的公正，是吗？Father，你相信吗？”

那天离开家前，收音机放了Season in the Son，把这首歌听完是个相当错误的决定。面对此情此景，他差点要跟随老神父一起跌进斯普兰河了。

片刻沉默后，神父开口了：

“是的，我坚信，主自会裁决罪恶的人，却指引无愧的人走向天堂。”

Arthur对上帝的怀疑在最后坚定的回复中消失了，他不是为自己信仰上帝的，他是为了这些没有归宿的人信仰上帝的。那天他在回去的路上，抽掉了整整一包烟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当Father Fleck背对着站在圣像前，带着微笑告诉大家，今早的诵读结束了时，一位穿着精致的男人没有起身，他坐在最后一排，逆着散会人群的目光盯着Arthur。

“你好，Father Fleck。”男人摘下墨镜，缓步走来递出右手。

对方没有做自我介绍，显然他内心清楚得很，所有人都认识他——Bruce Wayne。Arthur看着报纸上最讨厌的人现在就站在他面前，极不情愿地回握了对方。他的手相对Bruce而言实在瘦小，以至于他表达厌恶的底气有些不足。

Bruce蓝色的眼睛里倒映出了对方的抗拒，他识趣地很快离开了，但走前递给了Arthur一个镶着钻石的十字架。

“感谢你对那些孩子的哀悼。”

神父差点又发病，但他死命掐着脖子，逼迫自己不要失态。看着高大的背影消失后，才把冲撞牙齿和嘴唇的笑声慢慢放了出来，但他想，就算直接笑出声也没问题，上帝肯定也在天上笑。

他不是对Bruce Wayne有什么偏见，相反，他当年十分关心这位Wayne的继承人，看着和父母一起出镜的小Wayne，神父觉得他像个天使。

有次，Arthur把报纸上的照片给撕了下来，照片上的小Bruce因为人群而惊恐地睁着眼睛，躲在父母后面，那一角被Arthur塞进了一本书里，现在书还在橱柜里放着。

但孩子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，除了上帝谁也不知道。

这位Gotham市今天的花花公子如果真的要信一个神，只会也只应该信仰宙斯去。

但Bruce接下来的举动变得让神父难以揣测。后者对前者反常的举动感到无比害怕，他怕哪一天他跟着Bruce Wayne一起上报纸，这种恐惧让神父每天抽烟时都无法放松片刻。

除了闭堂时间，Bruce每天都来——几乎是每天——早上一来就坐在最后一排，诵读和宣讲结束后就过来打个招呼，偶尔几次会聊到资助教堂的事情。

“Wayne先生，感谢您，但上帝需要的是虔诚的付出。您并不信教，如果我没说错的话，您出教堂前一次也没沾过圣水，所以您为什么要来这儿呢？”

“上班的路上恰好路过。”（1）Bruce对自己这个回答相当满意。

“您也上班？”神父严肃地抬头看对方，这话听上去有些微刻薄，但Arthur对主发誓，他没有一丝半点嘲讽的意味，因为他确实很好奇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城市的义警也会在夜幕拉下前光顾教堂，Arthur可以听到他的声音，不是风抚摸世界的声音，也不是上帝的叹息，他分辨得出那声音是蝙蝠战甲划破空气，神父晚上为此刻意晚点走。

“这是为了等待更多可能需要帮助的人”，他心虚地告诉面前的圣像。

Arthur忘不了那天晚上的教训，离开前，蝙蝠侠的标志被他偷偷收了起来，不过，刻意的掩盖反而加重了嫌疑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蝙蝠侠知道自己频繁的出没会给Arthur带来不必要的麻烦，当蝙蝠灯在云层上投射出巨大的图案时，这个城市所有疯子都会抬头嗅着他的气味。

因此他找到了从小流窜在东区的猫女。

Selina知道他在说谁，她回忆起那个神父送她去诊所那次，一路上喋喋不休，如果不是他的声音很好听，她一定已经烦死在他怀里了。那天小猫女不小心撞破了法尔科内家族的交易现场，被追杀了半个Gotham。

回忆完，猫女用手指绕着鞭子，无形的猫尾巴则翘了起来，颇有发现新东西一般半靠在墙上，好笑地问面具下的人。

“你恋爱啦？”

Bruce从未觉得那迷人的红唇如此讨人厌。

6.

Arthur怎么也不想不到他会因为这事来一趟阿卡姆周立医院——他要为谜语人和企鹅人的婚礼证婚。

上周一他例常来这儿进行临终祷告，却被医院的工作人员叫住。

“没有其他神父答应来这边，求你了。”

Arthur无法忍受被乞求的感受，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。如果他死了，一定是后悔死的。

“无论道德沦陷到什么程度，每个人都享有爱人和被爱的权利，这是我们仅有的了。”他自我安慰地念着。

于是他如约到了这儿——在疯人院最高戒严的栅栏外，Arthur怵怵地站立着，或者，颤栗着。

“哥们儿，听说蝙蝠侠挺喜欢你的？”谜语人抬了抬眼镜。

“据我所知，他喜欢每一个守法公民。”Arthur战战兢兢地回答。他非常害怕惹怒对面的人，即使隔着一层栅栏，还有几个似乎漫不经心的守卫看着他们。

“那我估计全哥谭他也就只能喜欢你一个了。”企鹅人坡着脚走来，戏虐的在一旁补充。

从阿卡姆出来后，他觉得自己要疯了。在里面的时候，神父被吓到又一次发了病，所幸他早有预料，很快就捂着嘴把名片递给了那个个子矮一点的男人。

长着鹰钩鼻的人说：“不错，蝙蝠侠还是那个蝙蝠侠。从来不和正常人相处。这病看起来真的不错，你有没有考虑过加入我们。”奥斯瓦尔德睁着大眼睛塞回了卡片，露出一种Arthur觉得有点惊悚的微笑。

“你可以叫自己Joker。我觉得这个名字妙极了。”谜语人自顾自地点点头。

面对两个人的调戏，Arthur只回答：“我的一生已由主书写，他示意我的前路何在。”

“你的主会支持你的，Father，如果你下次在挤满人的教堂开一罐笑气，欢乐会立马充满悲苦的教堂，想想就不错。”

“Put a smile on your face！！！”

“你瞧，我台词都帮你想好了，这不就是你们神职人员的愿望吗？”谜语人此刻相当开心。（2）

Arthur的脑子是空的，他实在找不出那么多书里，究竟哪句话能回敬给这两个人。整个证婚仪式上，他连祝词都读不完，神父袍在他身上抖得比他还厉害。

“Father，希望下次我还能在这儿见到活着的你。”

“可，奥斯瓦尔德先生，重婚是罪。”

“我知道，我相信我们下午就会离婚。”谜语人回答。

Arthur一直咬着他的薄唇，这才防止因为对方渎神和无道德的发言而难过得哭出声来，在哭腔里宣布这对成婚后，赶快离开了戒严中心。

一路上，神父的腰带因为过快的脚步飘了起来。走神的工作人员看到那缝着十字的腰带飘过他眼前时，一瞬间以为上帝显灵了，惊恐地把门打开。

Arthur停住了，他看到满脸恐惧的门卫，想到了谜语人关于“Joker”的嘲讽和羞辱，好像他真是这儿的一员，眼泪再也忍不住了。

他告诉自己，再也不想给任何人主持婚礼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下午的疯人院，稻草人坐在病房里头，听着隔壁企鹅人和谜语人吵架，科学的光芒再次从双眼中溜了出来。

他放下茶杯，不耐烦地敲打墙面，质问那边的人：

“奥斯瓦尔德！尼格玛！你们差点可以逃出去，杀了那个神父，然后跑去他的教堂结婚。”

“闭嘴！乔纳森，你这个罪犯根本不懂什么叫浪漫。”

“但我懂恐惧，我是制造恐惧的艺术家，你才是罪犯，我是艺术家！我是科学家！”稻草人扯着脖子上的绳索回道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1. 看了Gotham的地图，没准Bruce从Wayne庄园离开去上班（各种意义上的上班）时还真能路过东区。

1. 这边没有给谜语人塞谜语，不是我想ooc，真的快吐了，玩游戏时被他的谜语和骚话烦到口区，谜语人给爷爬！！

画风止不住的沙雕了起来，，，我的初心明明是唯美向的天使在哥谭，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？（沉思